
第一次到拉薩,并沒有想象中激動。
繞過一座山,布達拉宮出現在視野里,遠遠地驚鴻一瞥,只覺得像一幅畫;等我迫不及待地走到跟前,卻發現她依舊遙遠而不可觸及。
我和柒木決定看一次布宮的日出,想看這座圣城剛剛睡醒的樣子。亦是此行唯一一次買門票,兩塊錢。柒木在趕赴布達拉宮的路上蹭到了旅社另外兩個大叔的出租車,又在去色拉寺的時候搭了一個快遞員的電瓶車到公交站,可謂將搭車的精神發揚光大。
之前看過色拉寺的逃票攻略,當我們走到理論上可以翻進去的圍墻時,發現頭頂一個攝像頭懸在那里。正巧旁邊空地上一家藏民在太陽傘下乘涼,便跑過去聊天。“您好,我們可以在這兒坐一會嗎?”“過來吧!”小伙子招呼我們坐下,旁邊還有一個老婆婆和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剛剛小學畢業,會講些漢語,只是害羞,并不多言。婆婆則完全聽不懂,只靠小伙子翻譯。婆婆看到柒木手腕上八角街買的手鏈,拿出自己塞在胸前衣服里面的項鏈。藏族人過節時都會把家里最值錢的飾物穿戴上,我和柒木小聲說,藏民要是遇到什么災難直接跑就行了,根本不用帶什么細軟,財富全在身上呢。
作別這一家人,順時針繞著寺廟轉了一圈,圍墻里的色拉寺不時地傳來蓋房子的夯歌,而后混雜著辯經的聲音。坐公交車大老遠跑來,雖沒進去,但跟一家人慵懶地度過一個下午,體驗淳樸簡單的藏式生活,也不虛此行。
約伴不容易
也是在拉薩時得知廣州女孩魏茵被害真相,不禁暗自祈求平安。女孩搭車旅行的危險自不必說,柒木即將沿青藏線回上海,而我當下之急是找到一個男伴方能繼續上路。
事實證明,在拉薩想找到一個靠譜的男伴是件多么困難的事情啊!
阿里之行,剛到拉薩便和一個北京男孩約好,他說邊防證包在他身上,我就把身份證給他,還去照了加急證件照,后來發現根本不需要照片。在他嘴里第一次聽到“轉山”的說法。還在他的教導下買了好多巧克力和兩斤壓縮餅干,最后背了一個月繞了半個中國才吃完。他一直催著我走,第三天我正在色拉寺逛著,就接到他的電話,“我明天要回北京了,家里有急事,必須回去。”
在色拉寺跟藏族人聊天時,柒木接到一個電話,她之前在青年旅社的墻上貼了個告示,征伴搭車走青藏線,此人應征。來了一看是個92年的小屁孩兒,剛高考完,還沒填志愿就跑出來了,火車逃票到拉薩,穿著短袖一直抱怨:“哎呀,曬死了呀。”面試失敗。
柒木最后找了一個騎行至拉薩的姑娘。
我在拉薩第一次嘗試做沙發客,有幸遇到一個非常靠譜的沙發主。他家在自治區人民醫院家屬區,空出一間臥室接待女生,客廳的沙發接待男生。沙發主85年,西安交大本科畢業后到北京讀研,而后選擇到西藏工作,在醫院里負責設備管理。來拉薩兩年,跟女朋友一起住,已經斷斷續續接待沙發客近一年。他女朋友做飯前會問問我要不要在家吃,還放心地給了我一把鑰匙。住下之后,終于好好洗了個澡。第一天我把垃圾收在袋子里,出門時忘了提出去,回家發現垃圾箱里已經換好一個空的垃圾袋。
客廳準備了很多糖果和零食,住客廳的另一個哥們兒買了水果回來。晚上大家圍坐聊天,聽沙發主時不時地提起之前接待過的一朵朵奇葩,漸漸能體會到做個沙發主的樂趣。臨走前,我給沙發主留了在川藏線上貨車司機拾到的羊角,和傳說一姐一起買了個西瓜,聊表謝意。
傳說一姐是我在沙發主家里認識一個北京姑娘,我倆擠一張床。她一個人從北京搭車到拉薩,青藏線上遇到猥瑣大叔,所以征伴搭車去阿里。經豆瓣聯系后約在平措青年旅社見面,我陪她去面試。只見這位小哥穿著襯衫、人字拖在大廳上網,我們說出去一起吃個飯吧,才發現他的全部行李就只有一個小書包。雖然之前海東聽聞我去阿里,就警告過我裝備不夠。我心里好生不屑,瞧這位小哥的還壓根兒稱不上裝備。傳說一姐說:“你這樣去阿里會被凍死吧!”“不會,我剛從香格里拉回來,那邊的雪山我都扛得過去。”小哥問:“你準備什么時候出發?”傳說一姐委婉地說:“我看你還是先買雙鞋買件衣服吧!”毫無懸念,失敗。
沒想到一個月之后,在從葉城到阿里中間的三十里營,我又碰到了這位小哥,沖上去跟他打招呼,他一副茫然的表情,“不好意思,這一路見的人太多了,想不起來了。”激動地給傳說一姐發短信:“我竟然在三十里營碰到了那個拖鞋男!”“他還那身打扮嗎?”“不知道從哪弄了件破棉襖,頭發和膚色都跟藏民差不多了。”看來,行走藏區的人都是奇葩。
傳說一姐后來又見了一個北京70后,開始還覺得挺靠譜,結果他們晚上在布達拉宮時下起了雨,她沒帶傘,這男的來了句“拜拜”自己打著傘回東措。再次失敗。
后來她獨自出發,據說在半路等到一個89年的男孩,結果第一晚就說:“我們做個游戲吧?”“什么游戲啊?”“就男的和女的那種游戲唄!”“你要找艷遇回拉薩去!”這位直接被辭退。
看,在路上的姑娘比爺們兒還爺們兒的堅強就是這樣被一個個不靠譜男鍛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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